豪婿韩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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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宜两居的家宴（第1页）

来人飞马走近了，挺剑对着卢进就刺，一边刺一边愤怒喊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呀？你把我爹怎么啦？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卢进也不还击，只是左躲右闪。弘名赶紧出来用剑把两人分开，说到：“卢夫人，你爹好好的，我们没拿他怎么样。不信你来看！”弘名边说边挑开马车的帘子，薛怀的头套已被拿走，正安祥地坐在马车中。“我们只是想请他帮我们弄清几个问题，只要他配合，不会为难他的。我真诚地希望你能说服你爹，也真诚地希望你能和卢捕头好好过日子，生活幸福美满！”卢进在一旁也不多言，只是傻傻地看着薛桃，脸上充满了爱意。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薛桃的心软了下来；再看看自己的爹也没受到什么虐待，卢进又不失时机地说“桃，对不起！”薛桃有些犹豫，一时不知如何决断！

弘名见状趁机给薛桃戴起高帽，夸讲薛桃明事理、知大义；并许诺只要薛怀说出事情真相，自己一定会向福王求情，甚至是向皇上求情，确保薛怀生命无忧。毕竟古时候女子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说，薛桃虽说有些不情愿，但终究还是决定跟着卢进一起回京。

一行人正在朝前赶路，忽见一人骑马快速从旁闪过，身上还隐约可见血迹，身后有五骑飞奔追赶而来；有人喊道：“郭子兴，你给我站住！”“什么情况，郭子兴？”弘名心头一怔，马上吩咐手下截住来骑。弘名定睛一看，领头的正是李武。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也不言语，立即厮杀在一起。郭子兴勒马折回头来，认出了弘名，喊了声“弘寺正”，立马持剑加入了战局。弘名没想到郭子兴剑术是那么高超，他的身姿洒脱，每一次出剑都充满力量和勇气，流畅的后退和前进、剑尖上完美的停顿显示优雅的技巧，充满了阳刚之美！很快，对方显示出劣势，逐渐失去了抵抗之力。弘名下令，除非对手束手就擒，否则不放一个活着回去！其他人因受伤失去了抵抗之力，只有李武拚死不降，弘名金刚压顶一剑解决了他。捆上俘虏，一行人加速回京。

回到大理寺，弘名命人将薛怀关在单人牢房，好吃好喝不得怠慢；而其他人另外关押在一起。弘名让郭子兴跟自己到办公室，询问他离开大理寺后的情况。原来，当初弘名和郭子兴深入交谈时发现此人英雄豪气，浑身是胆，正义感激荡胸怀，遂有了委屈他受苦以便接近李武的想法。郭子兴在狱中摸清李武的脾气，揣测李武的心理，从言语到行动都照顾到李武的情绪。李武逐渐放下心里戒备，把郭子兴当作无话不说的朋友。说实话，李武只是个王承思派来的普通杀手，并不知道禁军殿前诸班中谁是内应，并不知道整个事件决策的内情。弘名只好请牛元帮忙，借太后寿辰大赦天下的机会请皇帝特准放了此二人（他们犯的是死罪，原本不在特赦范围之内），以便郭子兴继续卧底，探查更多情况。

离开大理寺监狱，郭子兴告诉李武京城已无他立足之地，自己孑身一人无牵挂，准备回魏博老家。李武盛情邀请郭子兴和他一起去投奔节度使王承思，郭子兴同意了。郭子兴和李武离开大理寺后，李武便领着郭子兴来到刺客过去聚集地延康坊薛怀的宅子。当他们进入宅子后，才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一点也不奇怪，领头的刺客魏虎发现李武已经被抓，觉得此处再也不安全，便让所有人全部撒回魏博。李武比较警觉，怕情况有变特赦是假的而被人跟踪，领着郭子兴从秘道出的宅子。

李武和郭子兴回到魏博，找到了魏虎。原来，魏虎是王承思的亲信，任亲兵卫队牙将。刺杀福王李觉的刺客是魏虎从卫队牙兵中亲自挑选出来的。魏虎听完李武对郭子兴的介绍后，厉声对郭子兴说到：“郭子兴，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奸细？”魏虎见郭子兴威武雄壮，内心有点喜欢，但又不知他的底细，所以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想突然袭击从心里上击溃对方，看对方表情有没有变化，言语有没有慌乱！郭子兴坦然答到：“什么奸细？谁的奸细？莫名其妙！”“大理寺派来的奸细！”“大理寺派来的奸细？我认识大理寺哪一个？我在大理寺挨了多少板子？你们害的我还不够吗，好好的禁军殿前司也呆不下去了！不是我非要到你们这里来，我本来是想回乡下老家的，无奈李武兄弟盛情邀请我！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真心实意投奔你们的朋友的？”魏虎被郭子兴一连串反问问住了，他本来只是想使个诈，看看郭子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想反而被对方将了一军，忙说到：“郭兄弟，别生气，我是万不得已，刚才多有得罪望多多海涵。今天晚上设宴为郭兄弟接风洗尘，赔个不是！”

当晚，一品居二楼雅间梅苑，魏虎叫上李武和另外几个手下，还有他的朋友牙军校尉郑永新，一起把酒言欢。席间，魏虎一一介绍，这是张三、这是李四、这是王五、那是谢天；隆重介绍一下，牙军校尉郑永新，负责大名城防卫。众人拱手示意，一一招呼落座。席间气氛热烈之时，一助兴的女伶轻拨琵琶唱到“意中有个人，芳颜二八。天然俏，自来奸黠。最奇绝。是笑时，媚靥深深，百态千娇，再三偎著，再三香滑。”众人抚掌大笑，独郭子兴不悦，说到“好男儿不应听这种靡靡之音，煞人锐气！”还未等众人反应，郭子兴早已一只脚脚踏长凳，挺胸唱道：“号令风霆迅，天声动地陬。长驱渡河洛，直捣向燕幽。马躁阙氏血，旗袅可汗头。归来报名主，恢复旧神州。”那神态气宇轩昂，似有千军万马奔腾在无垠的大漠之中！魏虎听后心中感慨：“此子虽是可交之人，但非我族类，终将坏节度使大人之事！”宴席散后，魏虎叫来王五，叮嘱道：“从今起，你给我暗中盯紧郭子兴，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第二天，郭子兴问李武是否知道魏虎按排他干什么，李武说他也不知道。李武领着郭子兴去找魏虎，魏虎正和张三李四几个人在校场练习射箭。郭子兴打过招呼刚要说话，魏虎说到：“郭兄弟，你也来试试。”“将军，平常我只是管理仓库，恐怕不行。”“试试看嘛！”“那好，将军，我献丑了！”郭子兴张弓搭箭，连射三箭，箭箭正中靶心。“想不到郭兄弟箭法这么好。王五，拿把剑来，陪郭兄弟过几招。”

“将军，这使不得，我平常不怎么练剑，这不是要我难看吗？”“别客气，王五你陪郭兄弟玩玩，注意适可而止不要伤着他！”郭子兴嘴上客气，但好胜的性格改不了，哪有服输的道理。只见他移形变幻潇洒自如，很快王五就落入了下风。“好！好！好！”魏虎连声喝彩。“将军，郭兄弟想问你怎么按排他？”李武趁机问道。“我还未想好。这样，郭兄弟暂且跟着李武、王五他们一起。”魏虎本来就对郭子兴有所怀疑，在看了郭子兴的身手后心中的疑问更重了；现在决不会按排郭子兴做什么事情，必须继续观察观察！

练武之人就是豪爽，在和张三、李四等人混熟后，通过聊天郭子兴得知张三等人平常就是魏虎的跟班小第。张三毫不掩饰告诉郭子兴发生就在朱雀大街上的福王刺杀案他们都参与了，至于谁是内鬼调包了大力金刚箭为了保密只有魏虎自己知道。王五把郭子兴私下调查大力金刚箭之事向魏虎作了汇报。魏虎让王五叫来郭子兴，问他为什么要打听大力金刚箭之事，郭子兴理直气壮答道：“我被害得这么惨，我就是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害的我，死也要死个明白！”“郭兄弟，你必须忘掉此事，从今以后也不许打听，更没有人会告诉你！”

郭子兴心想：“既然魏虎不说，那么探知谁是内鬼几乎不可能了。自己独自一人在这里，没有帮手，想要对付魏虎把他抓走交给大理寺审问，看来就是痴心妄想。自己还是找机会早点脱身，回京城向弘大人汇报后再说。”魏虎一直对郭子兴抱有介心，当他得知郭子兴不见了，气得暴跳如雷！立刻让李武、张三等人去追。并对李武说“如若不把郭子兴抓回来，你就提头来见！”

“高大人，管家薛怀已被抓回，我准备让他女儿薛桃劝说他早点交待情况。李武死了，现在关在大牢中另外四人是张三、李四、王五和谢天，他们都参与了福王刺杀案。”弘名把大名城之行向大理寺卿高杰作了简要汇报，高杰很满意，说道：“干的漂亮，年轻人，你的前途无量！”

弘名回到宜两居，牛元来访，两人谈了大名城之行。牛元问弘名认识不认识武功高强、忠勇可靠之人，至于干什么现在不能说。弘名想了想，答复道：“现在就有一个上佳人选，后天晚上我请客，你和紫娟姑娘一起来宜两居。”弘名清音鸣哨唤来小青，他要青鸟传讯，请平阳公主也来参加他的家宴。

“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荷声。小楼西角断虹明。阑干倚处，待得月华生。”雨停了，天晴了，彩虹勾画在天边，弘名在小楼一角，斜倚栏干，心想今晚定有明媚的月光照透宜两居。牛元和紫娟姑娘来了，紫娟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一看便知已完完全全康复了。卢进和薛桃姑娘来了，薛姑娘面色忧郁，看上去心事重重。郭子兴也来了，弘名把牛元喊过来，介绍他们相互认识。牛元见郭子兴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心生喜欢，两人热烈交谈起束。“公主来了！公主来了！”小青突然飞到弘名的身边，宣告今晚的贵客进场了；焦点人物平阳公主来了，她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优雅的气质如同白玉般光洁。她的举止间，透露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令人不禁为之倾倒。而那丝丝入扣的微笑，更是像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欣赏不已。弘名忙上前请安，其他人见状也赶忙过来打招呼请安。平阳公主示意大家免礼，说到：“诸位，今天我是以朋友身份到这里作客的，请大家忘记我公主的身份，千万不要居理，好不好？！”

众人闲谈时，弘名特意把卢进和薛桃叫到公主身边，向平阳介绍了薛桃和她爹薛怀的情况。平阳公主向薛桃保证：只要她爹薛怀积极配合调查，说清王承思的不法作为，她一定会向皇帝哥哥求情特赦薛怀！

弘名眼见客人都到齐了，起身说到：“诸位，今天新老朋友欢聚一堂，庆祝福王刺杀案有了初步答案。特别开心的是尊贵的平阳公主能光临寒舍宜两居。今天除了厨娘做的菜，我献了个丑，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家乡粗俗土菜，大家换一换口味，请品尝！”

这第一道土菜就叫“头道菜”，用鹌鹑蛋、猪肉片、银耳、黑木耳、油炸过的猪肉皮和上好的青菜芯一起熬成的杂烩。第二道土菜是“盐水鸭”，把精选的鸭子用自制的卤汁浸泡二天二夜后用文火慢炖半个时辰，捞出切成块而成。第三道土菜，“韭菜炒地皮”；地皮就是地皮菜，它采自夏天暴雨过后的爬梗草里，它吸收了大地之灵气，和韭菜一起大火炒制而成。第四道土菜，“豆腐粑粑”，把老豆腐、葱姜碎末、小虾米混在一起做成元子，用清水煮熟。第五道土菜，“瓦罐鸡汤”，选二年生三斤重左右的老母鸡，剁成鸡块放在瓦罐中，加上自制的草药汤料，放在炭火中闷炖一个时辰而成。

平阳公主平时在宫中吃腻了各种精致食物、各色美味珍馐，头一次吃这么多民间土味，忍不住点评道：“头道菜汤汁散发着浓郁粗犷的油菜香，各种菜头颜色各异，黑白黄绿让人看后食欲大增；盐水鸭鲜嫩爽口，香气宜人，瘦而不腻；韭菜炒地皮带着大地的芬芳，嚼劲十足；豆腐粑粑尝一尝汤汁鲜美，元子吃起来细腻爽滑；品尝瓦罐鸡汤时，你会感受到那种浓郁的香气和醇厚的口感，鸡肉鲜嫩多汁，草药的味道渗透其中，使得这道菜既有鸡肉的鲜美，又有草药的清香。大家看看我说的对不对？”众人鼓掌称“是！”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分别的时候到了。弘名让小乙和菲儿打着灯笼，他要亲自护送公主回去。灯笼中的烛火忽闪忽烁，跳跃着希望；白色的灯纱减轻了光亮，朦胧的光线照亮不远的前方。偷偷看一看旁边英俊的小伙，既出得厅堂又下得厨房，平阳满心的爱意涌上心头，黑夜掩盖了她脸上的红晕，她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不知如何说起，回皇宫之路真是既短又漫长呀！